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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团还没醒,温淼看了眼时间,挽起袖子轻轻慢慢走过去,把手放在被子上,自上而下的摸。

    用气音,低沉的说:“盛垚?起床了,吃饭了,盛垚啊,盛垚……”

    盛垚僵住了,脖子梗的发疼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他这么爱哭的一个人,在前任说分手时没哭、在他大婚当天吞药自杀时没哭、被养父母指着鼻子断绝关系时没哭、一个人流浪到陌生城市时没哭、对着一室寂静任由黑暗把他吞没窒息时没哭……偏偏听那人一声叠一声,轻柔的好像怕吓着自己,那样温柔的唤他名字时哭的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不是梦吗……不是梦吗?不是梦!?

    盛垚垂死病中惊坐起,嗷呜一下扑到温淼怀里,比八爪鱼海还粘人几分。

    一念叫他生,一念叫他死的女人,搂着扑到自己怀里的“八爪鱼”,托着他的屁股往楼下走,得空还想:幸亏她是半跪着的,不然能被这小炮弹撞倒了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听见怀里男孩囚鸟一样的悲鸣,但她太懒了,懒得问就装作没听见。

    其实也是因为不在意。不在意他的喜怒哀乐,不在意他为谁哭泣,所以装聋作哑不闻不问。

    盛垚不知道,他只知道,如果抱着自己这人想杀他,那他就主动挺胸没入她手中的刀子。

    我是因你而活的,所以不管什么都好,不管你想什么,只要我有的就尽管拿走吧。

    依附他人给予的情感而活,注定输的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盛垚不懂吗?他懂啊,从小就这样靠别人施舍的感情而活,所以一颗心早早的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如今遇上温淼,再次献祭般拼凑起一颗心交出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