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岁出头的苗青山,与记忆里的样子渐渐重叠,又有细微的不同。

    苗子文大概可以确定,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过港深地下道走私成功后的庆功宴,只是这个宴会厅的规格比当年更高,而他哥,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固定在脑后,露出光洁额头,领结系在喉结下方,穿了一身合体的燕尾服,更衬得身姿挺拔俊朗,身上有淡淡的清冽的香味。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,一根长笛。

    苗青山一手将苗子文敞开的衬衫领拢了拢,又轻拍了拍他的肩,冲他眉眼弯弯地笑,那眉眼本就生得细长,笑起来就像是,一只勾人心魄的狐狸。

    苗子文在他哥发怒时从来无计可施,如果苗青山说是他错了,他就马上低头乖乖认错,反正他哥是不会错的。但其实更让他无法抵抗的,是他哥的笑容。苗子文知道,困住自己的从来不是苗青山的狠辣威严,而是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。如果他哥这样笑着捅他一刀,那他应该会幸福地死去。

    苗青山向宴会厅舞台走去,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,掌声已经响起来。苗青山微微鞠了一躬,在众人的注目下举起长笛,姿态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雅,熠熠生辉,似乎他理应站在高处,接受世人欣赏景仰的目光。

    丝滑的旋律飘扬在宴会厅上空,是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,苗子文错愕,哥不是讨厌这首曲子吗?可他如此认真地演奏,仿佛含着举世无双的珍宝。苗子文很快沉醉在音乐中,他不懂鉴赏音乐,但他哥喜欢的一定就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苗子文又想起苗青山说过很多次的,关于音乐家的梦想。所以自己重生后救下小时候的青山,确实改变了他的命运,登台演出的梦想成为现实,收获了掌声和鲜花,他不会再那么遗憾。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