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 时先生,对不起。
阿迟还记得山雨欲来的前一晚,他满心欢喜想跟主人一起到悬崖上看日出,可还没说出口,就被送走了。他还有太多太多没说出口的话,在这人间炼狱里日复一日,积攒成无法压抑的思念,终于以为熬到了头,却被相见那半寸之隔击得粉碎。 主人的温柔好像南柯一梦。他们的告别太匆忙,一切本该完美,却像系错的扣子一步错步步错,无法挽回。 阿迟甚至说不上失去了什么,因为一切都未曾拥有过。 此刻被水淹没,这些美好全部化作泡影,只留下魔鬼般的调教师时先生,高高在上慵懒地摆弄藤条,轻描淡写戏谑道,“想跳海自杀?可以。我会让你喜欢上大海的。” 自来水像没过灵魂,他被窒息感扼住了喉咙,逐渐沉溺在恐惧中,万念俱灰。 …… “谁——” 工作人员话音未落,突然脊背发寒,越陵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,手刀利落敲下,二人应声昏倒在地。 他风尘仆仆赶来,大衣上满是血迹,慌慌张张顾不上别的,连忙把昏厥的人儿捞上来。所幸时间很短,按压过后剧烈咳嗽几分钟便脱离危险了。 越陵终于松了口气,也是满脸冷汗,“没事了别怕…对不起,我们来晚了。” 他胡乱擦干净身上的血迹,轻轻安抚着阿迟,让他先倚靠在浴缸边休息,给他顺气,看阿迟后面的伤都不知从何下手,嘴里骂句狗畜生,狠狠朝工作人员踢了脚。 可阿迟浑然不觉,脸色惨白如雪埋在膝盖里。他过度喘息,像这辈子都没呼吸过空气,满脸水迹分不出泪汗,睁大无神的眼睛,充斥着浓重的恐惧,低声呢喃着什么。 房间的另一头,窗帘飘动,时奕利落地翻窗进来,收枪,长黑风衣都遮不住伤痕,急匆匆的脚步有些不稳,血迹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