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 他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,没有一天不流泪。
仿佛猎豹压抑的怒吼,手臂青筋暴起,像能听到骨头用力挤压的嘎吱声。 时奕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。 自早上接到越陵的消息,他便一刻不停调用古家的情报网,终是挖出了确切消息——军方在暗中派人追查实验品,从各个俱乐部入手,搜寻总部下放的Omega岛奴。 他知道帝国绝不会善罢甘休,企图靠蛛丝马迹寻到实验品的下落,用于在合作中掌握主动权彻底控制他,可没想到军方的行动如此之快,渗透到总部不过两周就将视线转到俱乐部上。 帝国、姜家、试剂……这些至关重要、乱八七糟的东西如绞死的乱麻,日日夜夜折磨得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,却都不是重点。 再精密的布局、再凶险的变化,刀口上舔惯了血,他甚至都觉得无所畏惧,不过烂命一条——可阿迟不能跟着他以身犯险。 这么多天,时奕每每将这个名字嚼了又嚼,便像被关在无声的囚笼里,一关就是无期徒刑。 他觉得自己想清楚了,这辈子没如此清楚过,也从未如此深入骨髓怨恨过自己。 鱼龙混杂的乱世,他硬要趟过浑水搅出清波,不过是为给那苦苦仰望的身影撕开牢笼,哪怕代价是去姜家送上自己的性命,任人宰割。 他觉得自己从来分星拨两、?利必得,却唯独对阿迟不论代价,仿佛只要他过得好,一切都值得。 可他清楚的太晚,是个自说自话的失败者。 还是不够细致、还是不够全面,他每天都在谴责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能算计到每个变数。共感带来痛彻心扉的嘶吼,心脏永不停息的尖锐告诉他,一切努力毫无意义。 他依旧活在地狱里,不是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