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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一片温暖,怎能相信她是一个惯于跟男人打架的“太妹”?又怎么能相信李太太对女儿竟已伤心得绝望了?

    但现实的情景,是他亲眼所见,确实体察到的,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境界?他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强烈意愿,愿意帮助这母女俩永远保持着像此刻所见的和谐气氛。

    “阿文,再去买点菜回来,留章先生在这里吃饭。”李太太说。

    “不,不!”章敬康连忙说,“谢谢,我就要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早嘛,吃了饭走。”说着,李太太站起身来说,“我先去生火,章先生你请坐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章敬康有去留两难的感觉,按道理说,他究竟还不算熟客,而且主人也没准备,留他吃饭,或许是客气的表示,真要留了下来,岂非太不知趣?

    但留下来——像现在这样,静静的,只有他们两个人,正是一个谈话的好机会,失去这机会未免可惜。想一想,姑且先坐一会儿再说,好在李幼文还没有去买菜,到她要出门时,再告诉她不必费事,也还来得及。

    时间已经不早,天已渐渐暗了下来,李幼文却还不忙着去买菜。她坐在她母亲原来所坐的位子上,修长的双腿直直地平伸着,左脚搁在右脚上面,身子往后仰着,把瓜子一粒一粒抛进嘴去,然后听见“咯碌”一声,两片瓜子壳从她小巧的嘴唇中吐了出来,有些落在地上,有些落在身上,她也不去管它。

    那副样子既俏皮又洒脱,章敬康看得忘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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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忽然,他警觉到自己的失态,定一定神说:“李小姐,你母亲今天开始跟你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她点一点头说,“这是你的功劳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睛仍旧看着空中,这样与人应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