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倾诉
傅兰幺的声音很清朗,好像根本没有丝毫困意。 “四年前,你一大清早来找我、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的那天。” “我当然记得。就是那一天,jiejie说我烦。” “其实那天早上,我和我爹是接到医院电话,说我小弟快要不行了。” 傅兰幺毫不讶异。母亲在他大病初愈不久便亲口解释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感受到氛围的僵冷,扬阳紧张起来。她害怕自己的解释会让傅兰幺勾起糟糕的回忆,以至于害他再一次生病、再一次记恨、再一次不告而别。她追逐不安地用一只手作为黑夜的探测仪,在凉被上抚来抚去,直到仪器发出滴滴的响声。她抓到他的小手了。她惴惴不安地揉了揉他的指头,说道。 “幺幺,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,我都必须和你解释。我的脾气很坏,很怪,所以说些冲动的蠢话来让人伤心。但是,那些话绝对不是出自我的真心。我不是烦你,而是烦我自己。我爹说,我很少生病,就连咳嗽都没有。我总是活蹦乱跳的,人人都说我像只又黑又壮的野猪。但是,我知道他们这是在嫉妒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。他们没有我跑得快,没有我长得高,没有我吃得多,我觉得我是一个厉害的女孩儿。可是,我恨自己没有办法把健康分给我娘,分给我小弟。他们生病的时候,身上会插很多软软的管子,然后他们会吃不下东西,再然后会瘦得像个纸扎人。我总是喂你东西吃,就是怕你和他们一样。太瘦的话,你会生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