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0)
伊格尔瞇着眼睛,支起上身,头往后仰着,看到昨晚小麦发酒疯时,攀爬上去的钢架。昨天看起来还挺高的,现在躺在地上反倒不那么觉得。当时虽然明知道危险,却还是在酒精的鼓动之下,跟着小麦爬上去。最后,两个人又因为酒醉头晕,而双双从上面摔了下来。 她还记得小麦是被她拉着掉下来的,所以,比她晚了一点才往下掉。理所当然的,也就掉在她身上了。掉下来之后,两个人都喊着头晕不想动。结果,竟然就在这顶楼上睡着了。 太阳晒得伊格尔身上的黑色衣服发烫着,她伸手要拍醒小麦,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两道泪痕。 是做恶梦了吗?伊格尔暗自在心里揣测着。 女人的眼泪,是她最无法应付的,还是让她睡到自然醒吧。免得看到了那痕跡,不说点什么也很奇怪。 她重新躺回地板上,感觉到口袋里似乎有某样东西,拿出来一看,才知道墨镜居然还放在里面,昨晚那样折腾,竟没将它压坏或弄丢了。她拿起墨镜戴上,闭上眼睛,阻挡了大部份的阳光。 感觉到小麦在她身旁动了动,又往她怀里鑽,还把头靠在她的肩窝上。伊格尔挪了挪身体,想离开小麦的身体,却被底下硬实的水泥地咯得发疼。她想了想,如果自己把手抽出来,小麦的头就要撞到水泥地上,还是大发慈悲一次好了。 不知不觉地,伊格尔又睡了过去。等她再次醒来时,压在身上的重量已经不见了。她往上伸直了双手,伸了个懒腰,手尖却碰到了一个人的身体。她翻身趴在地上,头往上仰着,看到小麦笑瞇瞇地蹲着看她。 「你这姿势还挺像乌龟的。」小麦打趣道。 伊格尔双手一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