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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没什么区别。后来,荒靡睡着了,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,他在睡梦中呢喃天真的童言:“爸爸,你可不可以不要走?” 挹天癒盯着电视墙上的合照出神。照片拍摄于十年前,荼然与荒靡还是两个胖乎乎的襁褓,被年轻的他与年轻的和凤翥抱在怀中。两人穿着朴素,和凤翥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,而他抿着嘴角,看起来很幸福的模样。 和凤翥把荒靡抱进卧室,关上门靠在墙侧,他说,挹天癒,你怎么也老了。 他知晓自己该离开了,这是送客的讯号。于是他站起身,默默地走到玄关,可身后的人停顿了片刻,也跟着走过来。他的手指细长而冰凉,捉住他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掌,慢慢地说:“留下吧。” 昏暗中,有什么在缓缓流淌,穿过偌大的客厅,挤出窗棱,逐渐形成暧昧不清的形状。 他的手掌抚上他的侧脸:“你是为了荒靡,还是为了你自己?” “两者皆有。”他轻轻地喟叹。然后他们莽撞地闯进他的卧室,倒在他们曾经共同拥有如今只剩形单影只的席梦思上。他们用双手探索彼此的身躯就像好多好多年以前他们的初夜一样,带着幡然醒悟的痛彻和不管不顾的永不回首。挹天癒抚摸着他肚皮上张牙舞爪的妊娠纹,他知道那是个理所当然温存的时刻但他还是残忍地为他下了判决: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。必须执起刀刃相向,必须迫使两人遍体鳞伤,情爱是如此痛苦才如此深刻。挹天癒勇猛地挺进他的身体,好像一个孤独的将领带着他所有的筹码在平原中驰骋,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劈成两半。高潮渐临,和凤翥紧紧地搂着挹天癒的脖颈,湿润的嘴唇贴在他潮红的耳畔,他嘶哑着嗓子咬牙切齿,他说你别来,你永永远远也不许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