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
了极点的表现,那李幼文一把他找了来,她就开始跟女儿说话,显然是回心转意。这是母女俩的感情开始恢复的一种征象。就他的立场来说,无论是对李太太或者对李幼文,万万不宜再提过去不愉快的事情,应该尽力劝解,安慰这母女俩。

    于是他说:“李伯母,李小姐的本性实在很好,她对你也很孝顺。”

    “她今天怎么来找你的?跟你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她在我家的巷口等我,叫我来看你。说你因为我的缘故,不理她,她觉得非常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她说了这话?”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章敬康加重语气说,“她真的是这样说的。这可见得她对你很孝顺。”

    李太太不响,默默地,似乎在吟味着他所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李伯母,”章敬康又说,“为了我,害得李伯母对李小姐生气,我很抱歉!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这样说,章先生。”李太太不安地说,“你真是好人,阿文那样没有礼貌,你一点不见怪,今天还来看我,我心里很难过,也很高兴!”

    说着,李太太伤起心来了,从茶几旁边墙壁的挂钩上,拉下一条毛巾,唏嗖、唏嗖地擤了两下鼻子。

    章敬康跟李太太有着同样的感觉,但他找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表达他内心深厚的同情。

    “章先生,说起来我也不能只怪阿文,孩子不好,大人要负一大半的责任,我现在懊悔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2

    对她的怨艾,章敬康觉得不便正面表示意见,但也不宜再保持沉默,转过话题问道:“李伯母府上哪里?”

    “江苏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江苏,江苏南通。李伯母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无锡。”

    “噢,好地方。李伯母